透心 06-10
《透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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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.
田柾国这才扭捏的开口说这里不方便，希望能去角落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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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槽，不会真要谋杀我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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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捏了把冷汗，正想为自己的想法婉拒时，抬起眸子看到田柾国那无辜的眉眼，瞬间噤了声，沉默的点头表示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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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兔子的眼睛太清澈了，清澈的看不见一点污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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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需要很久吗？」
田柾国歪头想了想，迟疑后微微颔首，闵玧其得到答复后，转身走进教室里，将点名簿上自己那栏写上“假”字，担忧小兔子会因此跑走，他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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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还在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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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白了这个事实后他松了一口气，闵玧其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或离开有过那么大的情绪起伏。
连自己都明白的情绪起伏。
闵玧其想，自己可能是，沦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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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阔步疾驰，没三两步走到田柾国身边。
迫不及待的，想站到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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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西闵玧其你心里怎么多了那么多奇怪的想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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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愣愣的看着闵玧其崩溃的样子，悄悄的拉开了点距离，眨巴着水灵的大眼，他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哥咋就变这样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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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尴尬的摸摸鼻子，佯装镇定的问他班导师是谁，田柾国还处在惊吓之中，嗫嚅的回答了一个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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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听得很模糊，便凑近田柾国的唇边想弄清名字是什么，只觉田柾国的呼吸全数喷洒在自己的耳廓上，从脊椎而起惹得全身一阵酥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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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闵玧其终于清楚了那个老师的名字，他俩的脸颊上都晕染了淡淡的红色，彷彿做了什么坏事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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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怔怔地站了会，惊觉再这样下去不行，这才慢吞吞的摸出手机，给田柾国的班导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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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？老师，我是闵玧其。我有事找田柾国，让我借小国一节课。」
那边与他通话的老师虽不明白他们想做什么，但看在是闵玧其的份上，放心了许多，潇洒的准了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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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侧耳光明正大地偷听了闵玧其跟老师的通话内容，直到闵玧其挂了电话，田柾国还没从震惊中回到现实。
他被一个事实雷到了。
闵玧其刚刚居然叫自己小国！
妈蛋，他这么撩是合法的吗警察叔叔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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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闵玧其同志成功的达成了他的志愿，
而田柾国同志，被撩的七荤八素血槽清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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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了许久，他们才正式开始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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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看着闵玧其精致的脸庞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，如果讲出自己的秘密，他会不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，开始远离自己，觉得自己是怪人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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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始终垂眸盯着地板，闵玧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轻轻将手搭到他的肩膀上。
「很难开口吗？没关系，慢慢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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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的温柔使他眼眶有些泛酸，他真的好久好久，没感受到这种温暖了。
他的温柔，是不是在自己说出事实后，就会完全消逝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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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胡乱的想着，最后他理清了思绪，缓慢的启唇说出他想说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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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，所以我也想让你知道，我的秘密。」
未待闵玧其弄清他话语中“你的秘密”是什么，田柾国已经抢先说出了令他无所适从的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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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会读心术，所以我看得到你私底下的模样。」
不顾闵玧其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，田柾国轻轻拉起他的手腕，将长袖的制服轻轻拉开到手肘的地方，露出一大截白皙的皮肤，上面却有新旧交替的伤痕，很是突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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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总是穿着长袖大概是因为这个吧，自残。」
闵玧其一脸淡漠的拉下袖子，面上看不出一点情绪，垂头思考了几秒后，抬起下颚看向田柾国。
田柾国因此格外紧张，深怕闵玧其把自己当作怪胎，害怕自己会再次受到打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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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料闵玧其却恢复了笑容，手再次搭上他的肩膀，安抚似的拍了几下。
「我还以为多难开口呢，就这样呀？」
像是看穿田柾国内心的不安与复杂，闵玧其微笑着，温柔的与他对视，让他猝不及防的撞进闵玧其幽深的眼眸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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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国，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，无论是你还是我，所以不要害怕。」
他低下声轻轻说着，却在田柾国心里造成了好大好大的涟漪，田柾国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，闵玧其将他揽在怀里，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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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一样，都心里难受，却面上无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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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.
后来田柾国莫名其妙的坐在闵玧其家的沙发上，莫名其妙的捧着闵玧其泡的热茶，莫名其妙的开始与闵玧其大眼瞪小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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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跟闵玧其认识以来田柾国就变得很莫名奇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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寂寞的空气自顾自的说话说的起劲，尴尬在他俩之间肆无忌惮的弥漫，惹得田柾国绞紧手指紧张的微微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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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后，心里都要化成了一滩水，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异常柔软，在遇到田柾国以后，他的情绪变得更多，却没有一样是他所能够定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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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活动了几下僵硬的手指，没再分神去看田柾国的反应，悠悠的开口，把多年以来扰乱自己生活的原因讲了出来。
「我有述情障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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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没意料到闵玧其会开口，田柾国在听到他声音的那瞬间瞪起了那圆圆的大眼，在厘清他话语里头的意思后，原本因紧张而坐立难安动来动去的身形一顿，缓慢抬起眼帘望向闵玧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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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这才是他所指的“难以启齿的事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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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的面上非常平静，像是那件事与自己无关一般，仔细听却能发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，双手互相紧扣着，不难看出他的挣扎与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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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田柾国还在想如何安慰他，如何避开他的伤痕回应他的时候，闵玧其又自顾自的开口。
「从小我就发现我跟别人不一样，我不是没有情绪，但是我不会定义那些情绪，也感受不太到那些情绪的存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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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知道什么是难过，我想着，要是痛就能感受到难过了吧，所以我就自残，想要感觉到伤心。他们都说微笑就是开心的表现，所以我就笑，每天都笑，可是我还是没能感受到开心。」
他把自己的过去毫不掩饰的展现在田柾国的面前，想要他知道关于自己的一切，像是在对他说：
田柾国，欢迎来到我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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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但是遇见你以后就不一样，小国。遇见你之后，我能感觉到我的情绪多了很多，有时候的笑也是不自觉的。」
闵玧其顿了顿，继而淡淡笑起，偏头凝视着他。
田柾国听见这句话愣了一瞬，原本因紧张而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神，此刻却慌乱的撞进他带笑的眼眸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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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田柾国，你要不要当我的光，把我拉出深渊？」
田柾国歪头思考了几秒，没有回答他，反而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，正当闵玧其不知所云时，田柾国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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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要难过，玧其，总会有人爱你，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情绪都教给你。」
田柾国温柔又慎重的声音响起来，小心翼翼地将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包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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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田柾国第一次叫他的名字，不是哥，不是会长，也不是学长，就只是叫着整齐的本名。
田柾国干净清亮的少年音，此时因抱着闵玧其而显得有些闷，却毫不影响闵玧其将那些话化进心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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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愣了会，良久后他轻轻回拥田柾国，语带笑意道：「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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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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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田柾国答应了闵玧其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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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“上任”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让闵玧其换回符合天气的短袖，以免他再次自残。
闵玧其虽有些不情愿，但他想驳回时，田柾国一个眼神瞄过来，他不禁怂了，只好屈服于田柾国的淫威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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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人见到闵玧其穿短袖惊讶不已，这是第一次看到男神穿短袖！
少了布料的遮挡，白皙的手臂露了大半出来，手腕纤细的彷彿下一秒就会支撑不住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此时更显突出，就连上头温润如玉的指甲都分外受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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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这些目光的闵玧其有些不自在的将袖子往下扯了扯，却徒劳无功。
最后他逃跑似的溜回教室，可怜巴巴的用讯息向田柾国求情，怎料那头只回了无情的两个字。
“免谈。”
闵玧其委屈的瘪了瘪嘴角，我的光怎么那么凶，该不会是雷射光吧，照起来好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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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闵玧其一直乖巧的穿着短袖，再也没有一句怨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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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田柾国狠狠的皱起眉头，盯着面前心虚而不敢与自己接触眼神的闵玧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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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毫不犹豫的将手握上闵玧其的，从他的掌心里读取记忆，他脑海里的划面播放着，越看越刺眼，心如刀割。
他伸出手抓住闵玧其的袖子，想要将它往上拉印证闵玧其的反常，而闵玧其死命的将它往下扯掩盖事实。
虽然他知道田柾国一定已经看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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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就形成了极为诡异的一个划面，在学校里广为流传。
高一最帅气的小学弟跟学生会长在走廊上拉拉扯扯，好像在抢夺……袖子？
众人皆是一头雾水，摸不着头绪，好端端的两个人又不是神经病，抢袖子算什么鬼东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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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显然也中了许多眼神的暗剑，与田柾国僵持了一会后，终于受不住的服软，半哄着小祖宗往角落去。
吃瓜群众的八卦之光从眼睛里满满的溢出来，搞得他俩浑身不自在，加紧脚步垂着头往角落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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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了定点，田柾国没再多犹豫，手一拉，纤细又称不上精壮的手臂露了出来，上面静静躺着或大或小的伤痕，而且说不上旧。
田柾国先前已经读取过他的记忆了，此时看到这副情景反而不太惊讶，见达到目的后，轻轻松开手，挑眉看向闵玧其，像是在要一个解释，面上平淡的很，没有一点表情，闵玧其也猜不透他真正的情绪，也不敢反抗，乖乖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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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天我心有点乱，学生会那些小子不中用，整个组织乱成一团，所以就……」
闵玧其没有把后面的话讲出来，他有点害怕田柾国听到关键字会炸毛。
虽然田柾国现在的火气看起来已经不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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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眸里敛了太多复杂情绪，怒火佔的成分反倒不多，心疼满溢而出，拉着泪珠顺着脸颊溜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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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想过田柾国的千百万种反应，却没想过他会哭，这一哭还止不住，泪水急急的从眼眶逃出。
他有些措手不及，一边手忙脚乱的抹去田柾国挂在脸颊上的两行清泪，一边低声的向他赔不是，还顺带发誓了以后手的完美无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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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闵玧其感人肺腑的誓言，田柾国没有回应，只是沉默的捉住他的手，轻轻顺着疤痕摩挲，弄的闵玧其有些痒，反射的想缩回手，却被掌心上的一滴晶莹剔透怔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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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制止你自残吗？」
田柾国低着头，嘴上说着，眼神依然停驻在那道疤痕上，心彷彿被撕裂一般的疼。
然后他抬起下颚看向闵玧其，眸子里的心疼还没褪去，愤怒早已四散。
闵玧其不知道，所以轻轻的晃了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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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也曾每天都穿长袖，为的就是把在他人眼里不算光彩的能力藏起来，后来我才知道，或许一昧逃避，脚步永远都会停滞不前，我也永远都会被困在心魔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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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摩挲着那道疤痕的手向下扣住了闵玧其的指缝，他自残的划面还在脑袋里回放，抓着闵玧其的那只手加大了力度，彷彿能因此得到安心感，知道那人还完好的在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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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玧其，我们该试着走出去，我不要你步我后尘，封闭自己，那种感觉太难受了。」
闵玧其的手在不自觉中紧紧回握住田柾国的，思索一下后对上田柾国的眼神，笑着帮他抹去挂在眼角的泪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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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。」
认识田柾国以后，他好像一直在顺从。
但他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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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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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想不透自己的激动源自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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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读所有人的心，却猜不透自己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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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，撕心裂肺的感觉馀韵犹存，每每想起闵玧其手上的伤疤都心疼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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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闵玧其是自己的朋友也不该那么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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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想起闵玧其紧握住他的手时，心里那份莫名的悸动，被他碰触过的肌肤，灼热的感觉越发鲜明。
心脏规律的打着节奏，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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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捂住红得发烫的脸，扑向床的怀抱，在上面放肆的打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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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蛋了，他或许，是喜欢上闵玧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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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的闵玧其也心烦意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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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以来都知道，自从田柾国出现后自己会变得很不一样，可是他从没想过喜欢上田柾国的这个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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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就在刚才，自己的心在田柾国流泪后就疼的一发不可收十，一向井井有条的自己，突然乱了手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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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无法辨认自己的心，他默了会，摸出收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，传讯息向段宜恩求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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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霸气的其哥：宜恩啊。
金有谦的马克杯：Σ(°Д°; 玧其你吃错药了？
最霸气的其哥：……段宜恩。
金有谦的马克杯：怎么突然找上我了，平常我都待冷宫的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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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着想得到答案的闵玧其没时间跟段宜恩贫，干脆单刀直入的说明了他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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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霸气的其哥：喜欢是什么感觉？
金有谦的马克杯：对视三秒就会想亲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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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宜恩几乎是马上回复，想必是想到金有谦了吧。
闵玧其看着这个答案若有所思了会，把手机又拽进口袋里。
啊，好想见到田柾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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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
隔天一早，闵玧其展现了一贯的行动力，毫不犹豫的前往田柾国的班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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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级里很喧闹，肆无忌惮的打闹着，即使如此，闵玧其还是能一眼找到田柾国的位置。
倒也不是因为自己对他的喜欢使他发出光芒，只是田柾国在这吵闹的班级里，自成一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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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位置上看着书，早晨还不算刺眼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，勾勒出他的轮廓。
吵闹的环境更加衬托出他的安静，兴许是看到了某个有趣的部分，他轻轻勾起嘴角，空气连带着活泼起来，划面也变得更加鲜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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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刚好，田柾国的那抹微笑刚好，闵玧其对他的喜欢，也刚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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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不知道是谁发现了闵玧其站在门口，反射性的大叫一声，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之后，大家皆面面相觑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，田柾国也抬起头来，看见是闵玧其后疑惑的歪头指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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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各位不用太紧张，我只是来找人而已，但是等等早自习一定要坐好！」
闵玧其笑着说，在期间向田柾国点了点头回应他的疑问，向外头扬了扬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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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格的那些人还是不敢有动作，只是僵硬的站着等闵玧其的下一步动作。
田柾国明白了意思，放下书在众人的目光护送下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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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识闵玧其后都被这样看过多少次了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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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们走到角落后，闵玧其只是站着凝视着他，并没有开口说话。
田柾国被看得有些尴尬，却又不敢打破这诡谲的沉默，只能迎向闵玧其的目光，想猜猜看他现在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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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闵玧其在与田柾国对视后，明显闪躲的眼神和脸上可疑的红晕出卖了他，总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快要起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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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烦躁的拿出手机，点开与段宜恩的聊天记录仔细的看了一遍，又把手机收进口袋里，伸出手要田柾国读取他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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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被他这一串动作弄的莫名其妙，却也不过问，只是乖乖的把手搭上闵玧其的，闭上眼专心致志的读取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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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不明白闵玧其给他看这些的定义，是想让他帮忙追女生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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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里田柾国的心不由得黯淡了下来，自己的喜欢，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？
他急切的想张开眼，问问闵玧其做这些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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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颤抖着睁开双眼，才一眨眼的瞬间，闵玧其的唇贴了上来，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，舌尖先是描绘了一遍他唇的轮廓，又钻进口腔里撬开贝齿与他的小舌纠缠。
良久，闵玧其终于放过了他，一吻结束，两人皆气喘吁吁，上气不接下气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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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反应过来的田柾国，又被一个拥抱吓得懵了神智，闵玧其慵懒的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，嘴唇触着耳边，所说的话全化成了电流，传到他身体每个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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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段宜恩骗人，我看到你的那瞬间就想吻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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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柾国被这句话撩的没轻没重的，一阵酥麻从脊椎扩散到全身，幸福感充斥在心里，他紧紧回抱住闵玧其，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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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玧其笑了，笑的如阳光般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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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当我读你心的时候，看到你私下的样子，也很想抱抱你，亲亲你，跟你说世界上有我爱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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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我爱你，所以不要害怕，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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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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